鲁迅《伤逝》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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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伤逝》读后感 篇1
《伤逝》在鲁迅的小说中具有特殊的意义。他是作者第一次以青年的恋爱和婚姻为题材的作品,也是唯一的一次。小说写的是一对被“五四”新思潮唤醒的青年人,怀着个性解放的强烈意愿,勇敢地冲出家庭结合在一起,寻觅到了应得的爱情与幸福。然而,他们终究在现实中停下了脚步,导致了无可挽回的悲剧。
我并不想多谈涓生是否有负于子君。在现实的残酷面前,人自私的本性,抑或是本能的适时爆发,我是可以理解这种情况的。从涓生的个性心理描写,我们就可以真实地感受到相爱至分手的残酷,而血淋淋的爱情正是被那个提倡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最后却为了求生而离开子君的涓生亲手埋葬的。回顾涓生对待子君爱情的过程,这里可以看出他矛盾自私的阴暗面。追求子君的时候“照见我含泪握着她的手,一条腿跪了下去”。也难怪日后竟成了子君温习的必修课,而涓生后来却只当作是浅薄可笑的电影一闪。如此纯真热烈的求爱形式,竟被涓生自已践踏了。涓生冲动的,甚至是不负责任的浪漫热情,只能维持到得到子君的爱时,就成了“被质问,被考验”的负累了。但至少面对生活的打击,涓生还依稀意识到“只为了爱”的盲目,并想竭力“救出自己”,可也正是这种个人奋斗的思想阻止他迈出大步,于是他最终也只能在子君死后沉浸在无限的悔恨和悲哀里。
文中描述子君的心理活动很少,我们只能从涓生的想象中来寻找她的影子,但她的形象却是鲜明无比的。尤其是她的死对涓生全部的爱更是对比出一个永恒,“子君总不会再来的了……她的命运已经决定她在我所给与的真实的——无爱的人间死灭了!”这种美好东西的毁灭,更激起读者随之而来的悲情意识,也许正是这才揭示出悲剧人物形象的实质吧,令我不免再次为之嘘唏心痛了。总之,《伤逝》中子君是个悲剧性的人物,她对爱情的盲目纯真一开始就奠定了她的悲剧色彩。可相比涓生,子君在生活面前尤为退缩,因而打击来临时,她只能让生命随着希望一同死亡。
为什么子君和涓生在得到幸福后又那样轻易地又失去了呢?本来现实就从不给梦想轻易实现的机会,更何况他们又把幸福想得太简单。童话故事的结尾总是说公主和王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我们也曾向往过这样的生活。但童话毕竟是童话,它可以在爱情圆满的时侯留给我们一个美好而模糊的未来并果断结局。现实生活中我们却不能这样做,生活是连续的,恋爱后还有婚姻不是吗?所以追求到爱情自由以后还需要走更坚实的路。人是群居的动物,我们根本不可能在二人世界中生活下去。还记得某部电视剧中的一句经典台词:婚姻就是两个家庭的社会关系之和。我对这句话表示赞同。子君和涓生的眼光只局限于小家庭凝固的安宁与甜蜜,全然不顾家人和朋友,更不要说去面对当时社会的压力了,故最终也只能是悲剧了。
子君和涓生达到爱情的小目标后,就失去了解放社会的大目标,既无力抵御社会经济的压力,爱情也随之失去附丽,于是斗争之后是更加残酷的现实。我说明爱情附丽于社会的问题并不是否认爱情的纯粹,也无意宣扬现实的恐怖,只是偌大的社会不是两人想回避就回避得了的。我们既然身在社会中,心又如何能逃离?
鲁迅《伤逝》读后感 篇2
对于《伤逝》的研究,过去研究者一般关注其中的爱情故事及其体现的思想内容,[5]近年亦有论者从小说的叙述者入手,发掘涓生在“说”与“不说”的两难处境背后表现的鲁迅自身所体验到的人生困境[6],这些都是非常有价值、意义的研究,不过,《伤逝》还有可供进一步探索的余地。
我们以往说《伤逝》是一部爱情小说时,也不无困惑,即小说中似乎很少涉及到真正的男欢女爱的内容及有关描写,而涓生与子君的关系,倒更象是师生关系。关于二人的师生关系这一点,范伯群、曾华鹏在他们的著作中已经风趣地指出过:涓生,是一个还“没有看出可走的路”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但是他缺乏自知之明,反而“自以为是”地担任了“惊醒”子君的“教师”。……
他给子君上了半年的“课”,这些课程的内容可称作为“资产阶级启蒙教育”。“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这句话是子君“听课”后的毕业论文。这篇论文使涓生的灵魂震动,他兴奋得周身颤栗。有了这点启蒙教育的底子,他才大胆地向子君求爱。……可是这一场家庭革命对整个社会起不了多大影响。更重要的是:“我是我自己的”这个命题是已经陈旧的了。我是我自己的,可是我不能离开整个社会而生存。……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我不可能是我自己的,没有一个解放了的社会,不可能有解放了的子君;它说明子君已受了虚伪的自由、平等之类的有毒的兴奋剂的“麻醉”,而开这种兴奋剂的药方的庸医却是涓生。……正当他们陶醉在“我们的家庭是我们自己的”之中时,社会来给这个“自以为是”的“教师”上课了。那教本是只有两指定的、二十二个字的“局长谕”。……他的错误是只去破坏家庭,而不去破坏这个旧社会。
是的,小说中的涓生与子君就是启蒙与被启蒙的关系。从这样的角度看,《伤逝》并不是一部写男女爱情的小说,它在一对青年男女的爱情故事中显示的是中国现代知识分子启蒙的故事。
对于涓生,子君是一个什么角色?是一个学生,一个接受的耳朵,一个理解其观念的头脑:这两个“恋爱”中的青年见面时并不是相互的交谈,而是“充满了我的语声”,这个“我”谈些什么?谈家庭专制,谈打破旧习惯,谈男女平等,谈伊孛生,谈泰戈尔,谈雪莱……而子君在此时真是一个好“学生”,幼稚而好学,并且始终不忘给“老师”以情感的回应:她总是微笑点头,两眼里弥漫着稚气的好奇的光泽。老师启蒙的结果便是子君的觉悟:“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这是我们交际了半年,又谈起她在这里的胞叔和在家的父亲时,她默想了一会之后,分明地,坚决地,沉静地说了出来的话。其时是我已经说尽了我的意见,我的身世,我的缺点,很少隐瞒;她也完全了解的了。
子君的话对于涓生意味着什么,是一个自己倾心的年轻姑娘的以身相许的表态,还是蒙昧者的觉醒?涓生说了他听后的感受:这几句话很震动了我的灵魂,此后许多天还在耳中发响,而且说不出的狂喜,知道中国女性,并不如厌世家所说那样的无法可施,在不远的将来,便要看见辉煌的曙色的。
由子君的话,涓生想到了“中国女性”!子君,一个具体的活生生的年轻异性却以“中国女性”之一分子、之一代表被涓生识读而存在于他的思想、情感中,这正是涓生与子君关系的特殊而诡异之处,子君作为一个年轻姑娘的形体、容貌、风姿、她的情感、性格,她的魅力涓生是视而不见的,亦或是无足轻重而忽略不计的?
二人同居之后,涓生只用三个星期,三七二十一天,就读遍了子君,并且发现了他与她真正的隔膜:我也渐渐读遍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不过三星期,我似乎于她已经更加了解,揭去了许多先前以为了解而现在看来却是隔膜,即所谓真的隔膜了。
子君的形象固然表现了启蒙的艰难:作为中国女性的代表,子君尽管在受启蒙后能在观念上达到启蒙的要求,但那只是表象,表层的东西剥蚀之后内里的旧是依然而且更顽固的。但是我们应该记住,小说是涓生的叙述,就是说,子君自已是没有声音的,一切都是从涓生的视角叙述的,所以,从涓生的叙述中去研究子君的形象,其实是没有意义的,也是先靠不住的。
正如研究者所说,涓生在发现了他们的隔膜后有一个说与不说的困惑,这个困惑体现了鲁迅自己的人生体验。我们从另一个角度看这个故事,要追问的是,子君对于涓生倒底意味着什么?
涓生启蒙的目的,是将启蒙对象变成与自己具有一样的观念的人。或者说,启蒙对于涓生而言,就是对他人进行思想改造,这对于被启蒙者而言,就是一个他者化的过程,他与子君的关系的发展系于思想改造的过程,他们的交际始于二人的思想交流(其实是灌注),子君对于涓生思想接受与认同一旦得到确证,便实现了同居。同居之后一旦发现了差异,便形成隔膜,而发现隔膜的涓生在终于无法弥合二人思想上的差异后宣布了二人关系的终结。能够改造的`便是同志加情人,不能改造的,便只能分手,尽管知道分手后会给子君带来死的结局,但那没有办法,谁叫你不能彻底改造呢?在这里,我们仿佛看到了一幅中国启蒙知识分子的自画像。在这幅自画像中,我们不仅看见启蒙与被启蒙的中的权力关系,看到这一启蒙关系中的排他性质,看到这启蒙关系中被启蒙者主体的命运——或者放弃主体性,被他者植入,或者被抛弃,子君的被抛弃让我们看到了启蒙者对待被启蒙者的决绝态度:要么是,要么不是!
启蒙的命题一直是中国现代知识分子津津乐道的话题,是否因为只有在这一话语中,知识分子的权力感才能得到满足?可是中国现代知识分子反思过这样的问题没有,被启蒙者为什么必须接受启蒙?被启蒙者能够有自己的主体性吗?
鲁迅《伤逝》读后感 篇3
人到中年,寒冷雨夜,重读鲁迅,别又有一番滋味。
尤其是在《伤逝》里,看到子君重复说的“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就想到自己年轻时候也像个新青年一般,大胆妄为地满心追求所谓的爱情与自由。两个小青年跑去民政局打了结婚证才通知了双方父母自己的婚事。我的母亲在错愕之余,对我跟他说:“你们两个还可不可以改一下?你的年纪比她小,你做我们家的儿子,做老三的弟弟,如何?“听了,我只是吃吃地笑了。
两个又去了对方父母家里,当晚因为有了一张证书而名正言顺地睡在了一起。
想想自己年轻时候的荒唐之举,不由得哑然。
我想像着子君那时单纯的模样,她听涓生说话的时候眼中闪耀着的光芒,想着她如何摘回那枯槐树的新叶,怎样短发尽是汗的忙碌着去做那直到无米下炊的饭,想着她跟官太太为油鸡的那些琐屑的争吵,还有她的花白的瘦骨嶙峋的,直至被遗弃了的阿随。
我无权去指责涓生的自私与始乱终弃。
他是真实的,起码他敢于面对真实的自己。
爱情必须时时更新,生长,创造。这也是真理。
起码他们有过吉祥胡同那些安宁幸福的那些夜晚啊。子君为了她的爱情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子君为什么死呢?她的生命随爱而幻灭,她攥着他人的衣襟,她寄生于他人。她无颜背负着道德枷锁,去看她父亲与叔子的脸色。她父亲接走了她,说明他父亲是爱她的,无论这个孩子犯了错,都还是容纳着她的生。
而涓生不再爱她了。他在心里早已经念想几次她的离去,甚至她的死了。
这篇爱情小说写得如此的真实。而我的理解却是这么的浅显。
其中字句到今天读来依旧精彩而富有哲理。如涓生为逃避家中的冰冷而在图书馆:
那里虽然没有书给我看,却还有安闲容得我想。待我孤身枯坐,回忆从前,这才觉得这半年来,只为了爱,盲目的爱,——————而将别的人生要义全盘疏忽了。第一,便是生活。人必须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世界上并非没有为了奋斗者而开的活路;我也还未忘却翅子的扇动,虽然比先前自己已经颓唐得多。。。。。。
如果子君在爱消亡之后,也可以独自勇敢地扇动着翅子去飞,而不是回到旧式的家庭中去了断。她的结局又是如何?。她的生命是附丽在虚无的爱之上,爱断情殇。她的柔弱注定了她的死亡,完全不见了她在恋爱时的那种勇敢和坚忍以及最后一段:我要向着新的生路跨进第一步去,我要将真实深深地藏在心的创伤中,默默地前行,用遗忘和说谎做我的前导。
涓生的领悟也很好,第一,他明白了人首先要活着,才可以有所追求,他是个积极进取的青年。
第二,他明白了爱,这段逝去的爱与创伤是属于他的隐私,但从中他学会了如何去爱下一个人,爱一个人其实不必那么真实,应该学会说谎,那才是为了不伤害对方的最大的善意。
寒流来袭,蛰居简出,看书上网,胡思乱想,倒是个好消遣。
鲁迅《伤逝》读后感 篇4
伤逝,伤的是又一股反抗力量的逝去,伤的是反抗最后走向了消逝。
子君与涓生是一对在五四时期幸运地自由恋爱了的青年,他们曾勇敢、曾幸福,修成正果后却又离散了。和整场运动一样,两个青年有满腔热血,却不成熟,都未能完全对他们的生活负责,都未为做好去应对各种磨难,只是热烈而单纯地追求未知而神秘的自由,却没料到生活是艰难的,他们没有争取完全自由的能力。这样的反抗,最终只能走向妥协,走向失败。
子君的反抗,自然是受了轰轰烈烈的新文化运动的影响与诱惑,才有勇气追随了争取自由解放的队伍,才敢于说出“我是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这样英勇的话。子君是受了诱惑的,被未知的、也许美好的东西的吸引。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的是什么,正如涓生所说:“她当时的勇敢和无畏是因为爱”。因而婚后,子君与《倪焕之》中的金佩璋一样,自觉地沉沦在繁琐而无趣的日常生活上,满足于个人小天地里的幸福,丧失了人生理想,不再追求精神世界的自由与欢愉。也许到死,子君自己也都还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争取什么。
相比子君,作为领路人的涓生,却让我感到更大的失望。当与子君同时上街散步,只有看见子君高兴而自豪的走着时,才敢也抬头挺胸起来。当丢失了本来就不高薪的工作时,涓生不敢面对自己失业的恐惧,就将自己的这份恐惧转嫁给子君,认为是子君在恐惧。也许程度再深下去,就如《神经病》中的方正英一样,对生活的担忧使自己神经衰弱,却对别人说是自己的妻子发了神经。
涓生是虚伪的,高调追求自由,却在上街时缩在子君后头;涓生是无能的,面对失业的压力,家庭的责任,只是选择躲在通俗图书馆里;涓生是可笑的,不让子君打扰吃饭的他,却计较自己吃饭介于油鸡与趴儿狗之间的地位;涓生是邪恶的,在艰苦黑暗时期,竟认为“新的希望就只在我们的分离;她应该决然舍去”,甚至想到子君的死。
同《玩偶之家》中的诺拉一样,子君与涓生都是因一时冲动而做出反抗现实压迫,都是不成熟的、没有根基的,似玻璃般易碎。终有一天,只拎了件小包就出走的诺拉会回家继续当她的“小鸟儿”、“小松鼠”抑或走向堕落,没有任何资本的子君和涓生,不可避免地也只能是走向离别和失败。反抗,就这样行走在消逝中。